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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姐姐,我在想你
- 类型:人际交往 发布时间:2014/8/10 16:27:13 浏览:3406
最早读到关于写姐姐的文章,是一个叫梁晓声的作家,那时我还在上初中,我读过一篇《今夜有暴风雨》就是他写的。不久我又读过他的《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》,那时我就留意过这位作家。我想,他的内心一定很丰富,经历一定很独特,直到我读过他的一篇关于写姐姐的文章。
题目我忘记了,大意是他从知青队返城后,考上了大学,娶了一位比他大三岁的女子,他对她异常冷漠与疏远,到了大学后更是很少回家,尽可能少与她碰面。
可就是这位女子执着的、不求回报的付出,支撑着他读完大学:她节衣缩食节省一点钱为他缝上夹衣夹袄;深夜她在微弱的灯光下纳鞋底、绣鞋面;她在山上拨开成堆的荆棘划破手指只为捡到几个蘑菇,晒干后给他捎到城里……,可是每次兴冲冲的来,得到是他冷冷的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若干年后,作者忆起这位姐妻时才泪水连连,懂得那才是沉默的爱、宽容的爱、无私的爱。
孩子刚才二岁时,我在一位山城工作,单位离县城有点远,是在一个山坳里,周围是一片果园,果园外是大山,山上是莽莽的森林,只有校园围墙外有一片草地。据说昔日是个国军的飞机场。
在那工作时,业余感到格外寂寞。我突然爱上了听VCD带,买了一些上山。有一天听到一首《阿姐鼓》,我就震撼了,歌词未响起,前面是一段悠远的过门。先是西藏的手鼓,鼓声沉重而悲切。继而像是非洲草原黑人常吹的陨,空旷而辽远,给人一种深深呼唤的背景。接着才伴随歌词来临“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,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家,我就一直一直的想啊,在她那样大的时候才懂了她……”。我听出歌者的姐姐在七八岁时被迫离开了家,为了家乡的平安与风调雨顺而被拉去做了活祭……歌者长大后一直苦苦寻找自己的姐姐,越过一座座山,涉过一道道河,问寻过无数位老阿妈,都寻人未果,歌者就这样在神秘的西藏高原,寂静寒冷的高原寻找着自己的姐姐,累了匍匐在泥土上,恍惚中姐姐的灵魂突然来到她的身边……她在梦中与日夜思念的姐姐相拥而泣。
上学时,我喜欢北岛与舒婷的诗,成人了工作后我喜欢海子的诗,我非常喜欢他的那首《日记》
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,夜色笼罩
姐姐,今夜我只有戈壁
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
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
姐姐,今夜我在德令哈
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
……
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
姐姐,今夜我不关心人类,我只想你
有人说,这首诗是海子写给他的一位恋人的,这位恋人比他大,海子对她深情款款,而她只把海子当普通友人;而又有人说海子有一位小学同窗,个子比海子高,叫芦花,也是同一村庄的伙伴,小时候常常保护弱小的海子,当海子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,芦花已嫁作他人妇,海子倍感伤痛,海子没有亲姐姐,我更愿意相信后一种说法。
因为从这首诗里,我读到更多的是海子对故乡的呼唤、对亲人的思念,以及独自一人面对戈壁的荒凉、无助与孤独。也许他想到儿时芦花与他手把手玩耍、稍长与他结伴上学,假日与他一同在朝阳中割麦……。
其实,我也有一位姐姐,是我的亲姐姐,她有一个美丽吉祥的名字叫:“凤”。母亲说是因为父亲在屋前栽了许多梧桐树才生下她的(注:姐姐上面三个都是哥哥),到我出生后,父母把她改名叫“大凤”,把我叫“小凤”。
姐姐长我十岁,当我上小学时,她读高中了,我儿时的记忆里,她照顾我比妈多。母亲每天都要去镇上,无非是卖自家种的烤烟和蔬菜。有时也把别人的菜买进来,白天坐在街头慢慢卖,赚取一分、二分的差价。家中做饭、捡柴、喂猪、洗衣这样的活大部分落在姐姐头上,每晚放学回来的路上,姐姐都要捡上一大捆柴禾,上学前要割几篮猪菜才去。今天我想姐姐那时多累,有几分心事用在读书上呢?更要带我和少不更事的弟弟。每每一学期完了,母亲就说你们几个自己念通知书上的分数给我听,我考的好,总是声洪嗓大底气十足地喧读;四哥也不示弱,门门八九十分、弟弟也不差;只有姐姐唯唯诺诺,声音小得像蚊子……。
母亲叹:“几个孩子,只有你读书读不进!”。我们哪里知道,姐姐一天中最牵挂的是猪栏里的猪饿了没有?今晚放学后能否捡得到一大捆柴禾;下雨了,弟妹明天是否有干鞋穿……我的懂事的姐姐啊!
我读初二时,那个冬月的二十七,是姐姐出嫁的日子。也是我代表学校参加英语竞赛的日子,上午第四节课时,我已心不在焉,中午一到就跑回家去,回家看到姐姐已换好嫁衣,母亲在另一个房间哭泣,姑姑、舅母在劝慰姐姐,我怯怯地叫了声“姐姐”,不敢进房去,姐姐走过来拉着我说:“以后姆妈的身体你要看好,提醒她吃中药……”后面的我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我哭着跑回学校,英语竞赛已开始半小时,监考老师温和地说:“你是某某同学吧,你的座次在那里,你怎么才来呢?”另一位同学抢着答:“她的姐姐今天出嫁!”我已泪流满面:我是为了学习,还是为了奖状,我为什么没有送姐姐出嫁……
一年后,我的姐姐做了母亲,我有了外甥。
姐姐白皙的脸变得粗糙,姐姐一双长长的辫子不见了,头上只有一把“枯黄草”。
姐姐嫁的地方是一个养鱼区。大片辽阔的区域全住着养鱼为生的农户,而姐夫家仍是种水稻为生。姐高中毕业后,除了在村里小学教孩子们识字唱歌外,就是帮家里喂猪、打柴,并没有下田干过活,我不知道姐在夫家如何生活的。
高二的一个冬天,我放假去看姐姐,姐姐见到我无比惊喜,从枕头下摸出二块钱:“妹,我带你去买桂花糖吃!”她背着小外甥,带我到几里远的小店称桂花糖。
次日下午,我要告别姐姐返回学校,姐姐抱着外甥沿着水塘送了我一程又一程,我说:“姐,你回去吧,塘边风大,怕外甥着凉。”姐迟疑了一会,说:“好吧。”我急匆匆地往前赶,转了一个弯,回头去看见姐姐仍在塘埂上,望着我走过的方向,她的左右两边全是风干的荷叶,姐姐就那么矗立于茫茫的荷叶中间,背上背着小外甥,斜斜的夕阳照着她,如一尊雕塑、凝视着我走过的路。
我猛地回头,不再看姐,大步向学校走去,心想:“我要发愤读书,我要拯救姐姐”。
今天,父母都离我们而去了,我在外地工作,回去就是回姐姐的家。故乡,变成一个很远的记忆。娘家,就是姐的家。去年春天回去,临走姐仍是送了我一程又一程,远了,仍看见姐在金黄的油菜花中向我挥手……
工作遇到困难了,心受伤了,我都会悄悄回到姐的身边,她的眼神,她的抚摸是我前行的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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